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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2 / 2)


  白阮耷拉着眼皮不敢看他,沉默片刻,道:“……对。”

  郎靖风又爱又恨地盯着白阮那副不敢抬眼看人,明显是在不好意思的小模样,憋得直磨牙。

  白阮警惕道:“你别坐过来,要不我就走,我们坐远点儿,各看各的你也放松。”

  郎靖风盯视白阮良久,见白阮只是执拗又害羞地低着头,只好郁闷地长出一口气,转身走开,但过了一会儿,又走回来了。

  白阮闻着郎靖风的妖气再次靠近,身子一僵,心想干脆跑路算了,下周郎靖风实在不出来他就摊牌,他正想着,郎靖风那隐隐蕴着无奈和纵容的腔调忽然在他身侧响起:“原味的?焦糖的?”

  白阮机械地一扭头,看见郎靖风正抱着两桶爆米花站在旁边,看起来没有挨着白阮坐下的意思,只俯身把一杯冰可乐放进白阮手边的杯架里,像个英俊的侍应生。

  “……我都行,谢谢。”白阮松了口气,心底泛起一抹错怪了对方的愧意与暖意。

  郎靖风把右手的爆米花桶放在白阮腿上,用贪馋又勉力克制的眼神用力盯了白阮一眼,转身回自己的倒数第二排坐好。

  小白老师也太爱害羞了……电影开场,郎靖风缩在后排懒懒地咬着吸管,放纵自己胡思乱想,电影演了什么几乎都没看进去。

  第二天周一,下午第二节 是体育课。

  今天四班的体育课从各科老师手下逃过一劫,绝地求生,顺利吃鸡。体育老师充分理解同学们把体育课当放假的心情,组织全体同学绕操场慢跑两圈后便宣布自由活动。

  白阮在办公室检查周末布置的语文作业,初夏煦风轻送,白棉布窗帘不断鼓起落下,在办公桌上铺满变幻的光影,有篮球落地的声响稀稀落落地从操场传来。

  一切都很和谐,直到班长陈燃满头大汗地冲进办公室。

  “怎么了?”白阮被陈燃的表情吓了一跳。

  “沈嘉涵晕过去了!”陈燃喘了口气,道,“校医也弄不醒,已经打120了。”

  “我去看看。”白阮把手上东西一撂,疾步朝医务室走去。

  沈嘉涵是白阮班上的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容貌姣好,性格文静,还是艺术特长生,有钢琴十级证书,是个相当优秀的女孩子,成绩常年稳定在班级前三,白阮对她抱有很大期望。

  医务室里,沈嘉涵躺在诊疗床上,面容惨白如纸,几个与她要好的女生围在床边。门口,郎靖风倚着门框抱怀站着,英气的眉微微拧着。见白阮来了,郎靖风的神色立即舒展开,唇角一翘,道:“白老师。”

  跟过来的陈燃立刻补充说明:“郎靖风把她抱过来的。”

  “做得很好,”白阮冲郎靖风略一点头,快步走到校医面前,匆匆扫了沈嘉涵一眼,问,“许老师,我学生怎么了?”

  专业技术水平颇为可疑,日常工作只是给摔倒磕破皮的学生上药与向拉肚子的学生提供止泻药的校医搔搔光可鉴人的头顶,嘟嘟囔囔道:“我问跟她在一起的这几个女生吧,都说她晕倒前没有出现任何症状,这个……”

  校医正说着,外面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

  救护人员先给沈嘉涵进行了初步生命体征检查,白阮利用这个时间给沈嘉涵父亲打电话通知情况,几分钟后沈嘉涵被送上车,救护车最多只能上一名家属,白阮作为班主任跟车陪同,把几个急得转圈的女生劝回去上课。

  郎靖风全程都沉默不语地跟在白阮屁股后面,一路跟出校门,像只大型犬。

  “你快回去上课。”白阮撵他。

  “白老师。”郎靖风看看他,“我是背她去医务室的。”

  白阮一怔,被这句话弄得有点迷糊:“不然呢?”

  郎靖风笑笑:“没不然,我回去上课了。”

  白阮一头雾水地上了救护车。

  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风:是背,不是公主抱。

  白软软:……有很大区别?

  郎靖风:……你是直男???

  第十七章 贷款施法!

  到了医院,白阮跑前跑后地为沈嘉涵办理就医手续,垫付检查费用,忙得脚不沾地。

  没过多久,沈嘉涵父母赶到医院,两人对白阮好一通感谢,沈爸爸手忙脚乱地把白阮垫付的费用转给他。

  “别太着急,可能就是低血糖。”验血结果还没出,白阮见沈妈妈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心下不忍,温声安慰道,“上个月二班有个女生就是,减肥不正经吃饭,升旗仪式的时候在操场上饿晕了。”

  沈妈妈一愣,随即飞快点头,连连附和道:“对对,嘉涵就是,总说自己胖啊胖的,在家晚上就不爱吃饭……”

  沈嘉涵家里的情况白阮很了解,普通工薪家庭,只是温饱无忧而已,但父母却省吃俭用给女儿买钢琴、请老师,从小到大寒暑假补习班从来不落下。沈嘉涵中午不吃学生食堂,自带她妈妈做的盒饭,白阮有两次午休时碰巧在教室看见她吃饭——那盒饭做得相当精心,比起曾经在网上广为流传的“日本妈妈爱心便当”也不逊色。

  这对夫妇的条件很普通,却愿意倾尽全力让女儿做个小公主。

  抽血化验结果出来后,沈嘉涵被直接喊去做骨穿。

  这是一个有些危险的信号,夫妇两人紧张地抛开白阮,在诊室里逮着医生不住地问,沈嘉涵的几个姑姑舅舅之类的亲戚也陆续赶来。白阮帮不上什么忙了,加上学校还有工作,骨穿结果出得又慢,便自己坐车先回到学校。

  回学校后,白阮向同学们说明沈嘉涵要请几天病假,并叮嘱沈嘉涵的同桌记得帮她保留这几天各种课堂小测和作业的卷子,对沈嘉涵的情况可能有些严重的事情绝口不提,那几个和她关系要好的女生来问时白阮也轻描淡写地表示应该没什么问题。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由于期中考试近在眼前,这段时间四班的学习氛围很不错。

  周六下午最后两节课是自习,白阮坐在讲桌后监督。

  自习上到一半,白阮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没直接进班,而是惯例埋伏在后门抓溜号的。

  令白阮欣慰的是,班上没一个学生在做小动作,连郎靖风都是一脸不耐烦地叼着笔杆,恶狠狠地瞪着面前本子上的习题。他在草纸上唰唰写了几笔,焦躁地顿住,抽出教科书哗啦啦翻了一气查公式,查完,又臭着脸埋头演算起来。

  上次去做过义工后,郎靖风的负功德又淡了一点点。

  白阮用农民伯伯望着庄稼苗的喜悦目光望着茁壮成长的小狼崽子,心里满满的全是成就感,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一个老父亲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