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我会打方向盘啊。”朱攀虫不情愿地说道。

  “你会打方向盘？你会啥啊你会——”教练抽了口烟，懒得搭理他。

  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杨一沛和潘震相视而笑，俩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何况这家伙还恰好是他们俩都不喜欢的人。

  “教练，不至于吧，我看‘小猪’练得挺好的啊。”潘震看着朱攀虫露出了满脸坏笑。

  教练一脸无奈加无语，指着教练车按捺不住怒火直言：“他脸都不要了！”

  抽到一半的教练将烟随手一丢，看着潘震故意说道：“你说是教练的问题吗？啊，一个库一个库他换了多少主教练了，改过吗？换汤不换药啊，人家孙教练也有理由说的啊，我带的是什么队啊，我带的速成队，两个月出证，你这个又是什么人啊，你叫我带？”

  越说越气，教练终于将矛头对准了朱攀虫，说道：“你现在什么水平，就这么几个动作，你朱攀龙看线什么的还没记住，你能开吗？开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再接下去要撞车了，撞完花坛撞水池，再撞围墙，接下来没得撞了。”

  潘震勉强笑笑，尽可能安抚着教练的情绪。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朱攀龙是备战科二最早的人啊，他——”

  还不等潘震把话说完，教练连忙双手作揖，十分无奈地表示：“哎哟，谢天谢地了，谢天谢地，你像现在的练习本来就没有过关，你能跟我保证在考试倒库和半坡起步这样关键地方他能过啊？务实一点，我劝你啊——”

  教练扭头看向朱攀虫，接着说道：“把自己打方向盘，考试内容的这个理念先搞懂，孙教练带的蛮好的，你来换到我这边干什么，你在我这里练了一周多还不会打方向盘，你倒是告诉我怎么解释？脸都不要了——”

  朱攀虫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教练连忙摆手，说道：“别再说了，回去找个盆自己先把怎么打方向搞懂，啊，我让你往左边打半圈，你就跟我讲你手交叉着没法打了？”

  “……”

  缓了许久，朱攀虫小声问道：“教练，那我用什么盆啊，有推荐的吗？颜色要不要用——”

  “你是不是来成心捣乱的？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折磨我的是不是？”教练急了，吼道：“你爱用什么用什么，走走走——”

  等到朱攀虫离开之后，杨一沛立即满脸笑意凑到了教练身边。

  教练赶忙捂住自己的脑袋，头疼地说道：“你又来干什么？”

  “教练，你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杨一沛递过去一瓶绿茶，开口道：“来，看您也说久了，喝口水润润嗓子。”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

  教练假装推搡着把绿茶从杨一沛手中接了过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说道：“你别笑啊，你和刚刚那个学生的问题正好相反，他是不会开车，你是太会开车，我再给你强调一遍，考场不是赛场，教练车更不是用来玩漂移的赛车。”

  “你看你说这是什么话教练，你放心，我今天保准好好开。”杨一沛一脸善意的微笑。

  “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啊，我就在车上坐着，你别耍小聪明。”教练摆摆手，示意杨一沛上车。

  这一次杨一沛倒没故意开快车，而是稳扎稳打，整个过程操作拉满，从头到尾一气呵成，非常连贯地就跑完了两圈。

  “你这我看了，考试只要把心态放好，绝对没问题。”教练喝着绿茶，反复强调道：“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不要搞花样，就老老实实地开，记住了吗？”

  杨一沛握着方向盘，满脸笑意看着教练，但迟迟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