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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2 / 2)


  “你还不知道,东宫把萧三娘送到昭阳殿的用心?”坐在马上,清河王都想敲一敲这个弟弟的头。

  “……”猫儿气呼呼的。

  “好了,以后你就别和萧三娘那么闹就行了,”猫儿胡闹起来是个什么样基本上兄弟们心里头清楚,不然公主们也不会那么烦他。萧三娘年纪不大,也不知道什么男女大防,胡闹一下,就算是看在东宫的面上,天子也不会责怪,不过这样终究也不是个事。

  “儿知道了啦。”猫儿嘴一撇。

  天冷,骑马一会之后,小贵人们就纷纷下马回到暖和的殿内。毕竟又不是真的在草原上讨生活的人,都不过是在室内坐的受不了,跑出来走一走罢了。

  宫门下锁之前,萧丽华和小慕容氏回到家中。

  家里萧协算是彻底成了个闲人,小慕容氏将家里的财权紧紧握在手上,基本上萧协每天除了嗑药喝酒就没其他事可以干了。

  才从犊车内下来,家人就来禀告,“娘子,郎主服用了药散,这会正光着身子呢。”

  服用五石散会全身发热,那些暖和东西根本就不能近身,而且服下五石散之后,会发狂奔走,让自己觉得好过点。

  家人的说辞其实还很隐晦了,这会的萧协根本就是光着身子在院子里狂奔呢。

  “……由他去。”小慕容氏听了家人的禀告,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思去看看丈夫,“大郎君呢?”

  “大郎君这会正在燕王府。”过年的,作为家主的萧协成这个样子,做儿子的自然顶上了。

  “好。”听到儿子在大伯子哪里,小慕容氏的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儿子顶用比什么都好,至于丈夫,自从经历过上回的事,心都冷了。

  到了室内,萧丽华就让人搬来账本,仔细的看。

  “你那庄子上出了这样的事,哪里还会有甚么进项?”小慕容氏说道。

  说是前面是猪圈后面是菜田,还有水池之类的。要是在水源丰富的南方挺好办,偏偏这里是北朝,而且一到冬天滴水成冰,那些牲畜就被冻死了大半。

  “无事。”萧丽华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尝试,开头就是一棍子兜下来,不过事情一开头都是不那么容易的,找出什么不好,到时候改掉不久行了。

  “阿娘,上回说的和胡商加盟的事怎么样了?”萧丽华想起上回和小慕容氏说的话来。

  “那件事啊。”小慕容氏不可能自降身份亲自和个胡商去商谈,而是让陪嫁的人去说。

  “这里头利润可大着呢。”萧丽华想到日后常见的胡椒之类的东西,在这会竟然一点点就要金子,顿时觉得是大大的机会。而且这边的东西也可以卖到西域去,这一来一去的,可以抽调出来的利润相当可观。

  贵族们都是舍得花钱的,不赚白不赚。

  “好好好,这事依你。”小慕容氏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让女儿回转过心意了。而且儿女婚事上就要花费一大笔,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奴婢,这些开始靠着萧协那个散职和收上来的租税,还有些手紧。

  “儿听说,南朝好像有那种可以装在窗棂上的琉璃。”萧丽华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小慕容氏放下手里的羊酪,略带奇怪的看着她。

  萧妙音坐在一旁手里正在练字,面前摊开的是王羲之父子来往的那些书信,若论书法,王羲之父子俩的字可算是受世人追捧,而萧妙音也没能免俗,面前摊开的虽然是摹本,但也够她练的了。

  拓跋演坐在书立面前,他看完一卷,微微偏过头。看到萧妙音坐在那里写什么。

  他从席上起来,走到萧妙音那里去,看到萧妙音那边摆放着的是王献之的草书《鸭头丸帖》

  王献之书法上和其父王羲之不同,另辟一条路径,独创稿行之草。但这对萧妙音来说,还是太难了点。结果他一看,发现萧妙音在黄麻纸上工工整整用小楷写着“鸭头丸,故不佳。明当必集,当与君相见”

  那边是狂放不羁的草书,这边却是清秀的小楷,当真让拓跋演啼笑皆非。

  “这明明是王献之的帖子,你怎么用王羲之的笔法去写?”拓跋演坐下来问道。

  “帖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何不能?”萧妙音奇怪的瞥了拓跋演一眼。

  灯光下拓跋演的肌肤越发剔透,眸子上蒙着一层温和的光芒。“你说的也对。”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怎么去用,当然是看人。帖子如此,其他人更是这样。

  “阿妙,国中最重要的是甚么?”拓跋演突然问道。

  “农事。”萧妙音头都不抬的说道,“难道大家还能一起去草原放牧吗?草原上的草都不够牲畜吃的吧?”她虽然没过过草原游牧生活,但穿越前好歹也看过关于草原退化的科普宣传。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想来估计鲜卑人和其他的杂胡在草原上过的也是差不多的生活。这种生活以前还可以,但是在汉人的地盘上搞这一套,那简直就是找死了。

  “……”萧妙音手下的笔一顿,想起好像有哪里不对劲。面前的这个是鲜卑的皇帝……

  艾玛!

  萧妙音抬头,看见的就是拓跋演笑意盈盈的双眼,“嗯,阿妙说的不错。”他点点头,还伸出两根指头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

  ☆、第51章 遇见

  新年里惹人都是喜气洋洋,萧嬅瞧着那边的乳母和侍女,手里拿着彩纸和剪刀在剪人胜。

  新年里头七天代表着七种动物,妇人们也会剪出相应的人胜,贴在屏风或者是戴在发髻上。

  妇人们聚在一起,说些零碎话是难免了的。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好法子。

  “常娘子那边时来运转呢。”阿闽一边专心手里的活,一边压低了声音和乳母嚼舌头。仆妇们会经常议论那些妾侍们哪个得宠了哪个失意了。妾侍们不是什么主人,仔细算起来和奴婢们也差不了多少,区别是那些得宠的妾侍有人服侍,身上锦衣罗缎,口中吃的膳食要不仆妇们好上许多。

  这样的生活自然得不少侍女仆妇的艳羡,但是除此之外,说妾侍的长短也没多少风险。那些小主人和郎主娘子是不能说长短的,但是妾侍们就不同了。

  “是啊,前几个月三娘子被送回来,吓了人一大跳呢。”乳母想起前几个月的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本大家都说三娘子事要走大运了,留在宫中陪伴天子,等到长大就算不做皇后,将来个贵人是一定的。谁知道就这么被送回来了,半点都没有在宫中停留,后院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笑话。

  那些妾侍们自然是幸灾乐祸,等着瞧常氏的丑。谁知道常氏这几个月来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半点忧愁烦恼都没瞧着,那些妾侍瞪的一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常氏还是整个人养的粉粉嫩嫩的,至于甚么预想中的着急上火一个都没有。

  而三娘子更是和以前在家里一样,该读书的读书,功课好的连请来的师傅都点头称赞。

  “常娘子也算是能够压得住。”阿闽感叹,侯氏这里是属于被郎主忘记的,几个月可能萧斌会来上那么两三次。侯氏更是连宠都不争,和各个妾侍也没多少冤仇,她院子里的仆妇们自然也不会加酸带棒的议论其他的人。就算酸了那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