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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最想聊天的人(1 / 2)





  2018年1月12日。

  韩国国税厅正有条不紊的处理日常案件,国税厅是韩国企划财政部下属独立行政机构之一,负责国税的征收、减免以及催缴等相关事宜。

  他们的官员设置为:厅长—发言人—次长—监查官—政策宣传管理官—计算信息管理官—国际租税管理官。

  而最近正在加急办理一件艺人涉嫌逃税漏税的事情。

  “真是……不是这个逃税就是那个逃税,这些狗屁艺人真能找麻烦!”

  “其实特别小组都把税务各项账面查清楚了,人家没有逃税漏税。”

  “那还查什么!”

  “让你查你就查,能拖多久拖多久。”

  “该不会得罪人了吧?”

  “不清楚……”

  本以为又是一个忙碌枯燥的工作日,谁知道大厅门口突然乌云蔽日,呼啦啦进来一群西装革履胸前戴着徽章的人。

  这种阵势,让整个国税厅的一楼大厅都处于紧张戒备的状态。

  为首的人出示了证件,是一位长脸长身正黑色套装的中年男人,目光如炬言语冷淡。

  “你好,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

  韩国检察机关属于行政机关,隶属司法部,是个相对独立的体系,赋予的权利很大。

  检察官的侦查权涉及到全部侦查领域。

  国税厅的人怕的要死!

  就算厅长也得夹紧尾巴做人,前任厅长在2013年就因为收受贿赂被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拘押调查。

  因为涉嫌接受CJ集团的贿赂帮忙逃税,并且罪名成立。

  这次显然有备而来,打的旗号就是处理“历史遗留问题”!

  而且让国税厅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种历史遗留问题难道说还跟现任的某些领导有关吗?

  “请问次长和监查官在哪里?”长脸的检察官尽管语气很礼貌,但眼角眉梢都带着冷傲,光是身后站着一排中央地方检察厅的人就搞得国税厅心惊胆战。

  又发生了什么?

  竟然毫无预兆出动了检察厅的人。

  还能因为谁。

  国税厅前脚污蔑某人逃税漏税,想要施压一个罪名借此彻查账目。

  后脚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的人就赶到,说国税厅曾经的受贿行贿问题还有遗漏。

  二话不说把国税厅的监查官带回去审查,各项手续都已经备全,只等抓人。

  这次可不是传唤等着你来,而是亲自去抓。

  一审就是十多个小时,弄得人心惶惶,也不明说,一直打擦边球,反正就是针对你们国税厅前几年的贿赂遗留问题还有不明晰的地方。

  当年的厅长和次长都抓了,但就剩下了清清白白的监查官,这次刚好当鱼饵抓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清白了?这些查不清楚的金额问题是不是你做的?

  “怎么回事?说抓人就抓人?!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次长直接发火,一个电话打给了地方检察厅。

  他放下电话,解开了领带气喘吁吁,脑子想的复杂极了,这又是哪一派的斗争?

  不过想起早年曾交好检察厅的人,最近似乎升职了,坐上了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刑事一部的部长。

  “喂,高部长,没什么大事……”

  官场就是如此,别看只是一个部长,他手里的权利却是很大的。

  “那就拜托你了,替我问候成检事。”

  国税厅次长刚刚松下一口气,他可不希望在自己任期间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谁知,没过一会儿,刑事部部长很快就将电话打进来。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刚刚问了大哥。”

  “怎么样?成检事能否透露一下因何事抓人?”

  那边传来高部长的轻笑声,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听不真切,还是不肯说的太明白:“检察厅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前任遗留的案件最近重查,难免要继续审下去。”

  “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是拿着证据抓人,你们国税厅可不要故意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通话结束。

  他缓缓坐下面目凝重,仔细琢磨了这句话,然后让自己的助理秘书走进办公室询问最近有没有特殊的案件。

  这才终于找到了一些模糊的边界。

  暴风边缘总是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巨浪,只有中心点的人平安祥和,悠然自得的发呆。

  南熙贞蹲在屋子前面,鹅黄裙子耷拉在地上染上了一些黄土,恰好像是天边的晚霞,那粉紫色的晚霞让她的脸庞越发纯净。

  她小心翼翼的瞅了眼自己右边站岗的警卫,眼神里有打量,敬畏,偷偷摸摸的瞧一眼又一眼。

  这位警卫可不是普通人,他曾是卢武铉警卫室长,现任文在寅政府青瓦台警卫处长。

  名字叫做朱永勋。

  朱永勋站的笔直,像钢铁,像硬棍,他面无表情的守卫在屋子外面,可是眼神时不时的飘到小姑娘的乌黑头顶。

  他其实想说,旁边有个小木墩,可以不需要费力的蹲着,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终于,脚麻了。

  她龇牙咧嘴的站起身,看见裙角沾了土,俯身细细拍打,可是这件裙子裙摆不小,转起来特别好看,像山茶花灿烂。

  所以她姿势别扭的想拍掉屁股下面的灰尘,却扬起地上更多的土,越拍越多。

  像只追撵自己尾巴玩的小鸭子。

  朱永勋欲言又止,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紧又松开,真想上前帮她把灰尘拍掉,可还是板着一张脸没有动弹。

  她好不容易瞧见了小木墩,安分的坐下来,又觉得渴,找了瓶果汁痛饮。

  喝完还小小的打嗝。

  粉霞照映的小脸红红嫩嫩,眼睛湿漉漉,鼓着腮帮子慢慢咽下去。

  他脚都不麻吗?

  真厉害。

  正当南熙贞乱七八糟的想,里屋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吱呀呀的木头声,那位客人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朱永勋见此立马上前接过。

  她连忙站的端正,拘谨恭敬的双手放在身前鞠躬行礼,想着应该叫声总统好,但是这个地方想是秘密来的,这么光明正大的喊……显得她没脑子。

  那就当哑巴!

  故地重游的客人站在屋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略顿几秒钟,看她低着小脑袋跟古代仕女那样,也没有开口。

  “走吧。”他对着身后的朱永勋吩咐,然后携带一大包衣服离开了这里。

  门外角落低调的停靠着车辆,朱永勋刚把车门打开,余光就看见了一个缓缓走来的熟悉身影。

  那人依旧年轻,永远不会变老,还是像当年小姑娘似的鲜艳模样。

  穿着黑衣黑裙,衣领处别着清雅秀丽的白瓣花蕊的菊。

  客人也察觉到她的到来,只是轻轻瞥一眼,眉心深深皱起,似乎不想和她有任何眼神接触和言语交谈。

  不经意儿的透露出一丝丝不耐烦。

  他迈进车里,火炬般的眼神目视前方,只有朱永勋有些“恋恋不舍”,走向副驾驶的步伐迈的很慢,似乎就是为了能多瞧几眼。

  她退到一边站稳,雍贵的眼神注视着黑车从自己眼前缓慢驶离,那后座带着细边灰色眼镜的客人侧脸冷漠。

  车子渐行渐远,副驾驶的朱永勋忍不住想要扭动脖子,却听见后面传来阵阵低沉的咳声,于是也就硬生生的忍住了。

  谁也没有发现,后座的客人悄悄的扭头,眼角余光只瞄见了那黑鸦色诡丽的裙角。

  没有她做不到的,只有她不想做的。

  一步步来吧。

  真希望熙贞永远不要长大。

  不长大都搞出一大堆事情,长大了还得了,反正小孩子什么也不清楚,只有大人拼死拼活的忙碌。

  一级压一级,一派斗一派,还以为政界又风起云涌了呢。

  谁知道最核心的部分是因为小孩子的电影投资。

  “现在国税厅乱成一团,正在接受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的审查,自顾不暇,估计没有什么大事情。”

  李政宰还是能认识一两位政界人物,听到好端端要对郑雨盛进行税务调查,不用明说,他自己就托人问了问。

  “乱成一团?”

  “谁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检察厅那帮人谁的面子也不给,听说似乎和新上任的检事有关。”

  本次的升降表面看着很普通,其实内里有非常大的联系,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第二次长检事,这个位置基本已经做到顶点了。

  进可退攻可守。

  如果继续升入大检察厅的话,反而要受制于人,也就不像现在这么自由了。

  所以,谁让成长宇坐这个位置,想让他做什么,根本不是随随便便挑的。

  这一步棋的后面往往都是深思熟虑,起码斟酌到往后十年的局势。

  但!

  在检察厅只有成长宇这么一枚棋子吗?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