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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露明珠64.C@m(2 / 2)

  流光溢彩的眸子专注非常,那轻抿的唇角,充满梦幻意象如雪莲般的指尖,清艳娇怜。

  隶书。

  起笔蚕头收笔燕尾。

  最好临摹碑文,去繁就简,为圆为方。

  悬腕而下,凝气聚神,落笔如云烟。

  美。

  漂亮暴露在外表,而美就深藏许多韵味和情态。

  她写字的时候有种魔力,让人移不开眼睛,淡雅中透着庄重,古朴中藏着艳丽。

  是为大美。

  空净飘逸之美。

  触及灵魂。

  令人陶醉的迷幻药。

  写的是。

  【流水有声无知己,奥石无言更可人】

  仙露明珠,华美自然。

  这句话用隶书写更好,狂放潇洒,自有一番气度。

  看她挥洒泼墨,撇、捺、点轻重顿挫,兼纳乾坤,字有骨格,如筋一般浑圆秀润。

  看她锋自磨砺出,疾风吹劲草,那浓墨没有一点软意,清高自傲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

  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

  此时李星和有些恍惚,人很多面,他以为看懂了,其实并没有。

  “好,好,好。”爸爸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目光涌动,像在圈内,而且还是她这个年纪,能写出来就很不错,何况还有自己的韵骨。

  此时捻笔俏生生站着的人抿嘴一笑,点点羞涩之意,眉目清艳,脸颊粉嫩。

  宣纸左边还有些余白。

  熙贞示意伯父要不要续上,李爸爸摇摇头,却问道:“会画上几笔吗?”

  好似什么都难不倒她,游刃有余的回答:“只有几节竹子的程度。”

  “那你在旁边添上吧。”

  李爸爸说完,她扶着右手腕蘸饱了墨,唰唰唰几笔在留白处画上两三节青竹,秀丽清傲。

  其实她只会画竹子,小时候光练画竹子。

  这叶子有风有肉,竹身有气有节,真真喜人,非常不错。

  不知何时妈妈也来到了书房,看见这幅字画表露惊喜,都说水中望月,云边探竹,这字如云也算应景。

  “刚好用上你的章。”李妈妈温温柔柔的提了一句。

  于是她在这幅字的左下角印上刻章,这章子也是有出处的,南妈妈帮忙寻来的。

  四字。

  “贞松劲柏。”

  出自元好问的“贞松劲柏四时春,霁月光风一色新。”

  “原来是这个贞字。”李爸爸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妈妈走过来一看,遂问道:“那熙字呢?”

  “熙熙长似春的熙字。”取意为欢欢乐乐的意思。

  饱含南妈妈的美好祝愿,愿她每时每刻都能愉悦乐融。

  李爸爸不紧不慢的看着这幅字,这几节青竹是越看越喜欢,家里有一副兰草图,刚好配这秀竹。

  所以踌躇几下向她讨要。

  “当然可以,只是我书画不精,感觉拿不出手……”她不自觉露出一丝憨气,早知道就多多练习了,今天就能写出更好的送伯父。

  “我看着挺好的,互相学习嘛。”李妈妈笑眯眯的说道,表面不流露任何额外的含义,可是从她频频的笑意中得知心情很好。

  这才让某人放心的搁下笔,心中越发决定回去要好好练习才行!

  “洗洗手吃饭吧。”李妈妈拍拍她的后背,温声细语极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正则笔正,是什么样的人从这点就体现出来。

  熙贞像个乖宝宝,巧笑盈盈的答应:“好,伯母要跟我一起去吗?”明媚大方,又略微拉近距离,不那么生分。

  餐桌上她也没有什么拘谨之处,乖乖吃饭。

  李星和与她坐在一边,脑子里还没有回过神,依然想着刚才游笔腕下的场景。

  熙贞吃了个半饱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伯父,连忙纯真关切的开口:“对了,伯父你晚上睡得还好吗?”

  要是不满意,那买床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睡得很好。”看见伯父精神气不错,心情也很愉快,她也就放心了。

  他们俩人对面坐着的是李妈妈和小侄女恩彩,小孩子吃饭需要照料,李星和隔空还不忘逗逗侄女,幼稚又可爱。

  这时妈妈去帮忙倒果汁,恩彩看见她的杯子空了,想了想吃饭前在厨房里听见大人说的话。

  人小鬼大机灵又聪明,指了指南熙贞的杯子,酝酿几下奶声奶气道:“还……还有舅,舅妈也没有了。”

  李妈妈快速及时的捂住她的小嘴,后半句给憋回去,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专心吃饭的某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压根就没听见,一心不能二用嘛。

  舅……舅妈?

  李星和一时岔气咳嗽了好几下,他终于知道那个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哎西……

  瞧见父母神情如常,没有哪里不对劲,想起平时妈妈也会问恩彩想不想要舅妈,估计是小孩子乱说的。

  为了转移话题,他转头轻声询问自己的疑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书法?”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咩。”吃着吃着饭,又开始学动漫角色说话,目光灵动狡黠,“什么书法,只是能写出个大概字形而已。”

  南熙贞憋笑的凑近他,偷偷摸摸的说悄悄话:“你是不是很惊讶?”

  “嗯。”

  “你看,唬唬人还差不多。”说完嘻嘻一笑,娇俏可爱的添上一句:“你别到处丑我,等过几年拿得出手再说。”

  李星和默不作声。

  她见状有些来劲儿,瞧了眼没有看过来的伯父伯母,做贼一样的接近对方,非要直视目光:“你答应我嘛。”

  对方沉默以待。

  她灵光一闪,咯吱咯吱的挠了几下李星和的腰侧,继续威胁:“你答不答应。”

  李星和受不住痒的缩着身子笑了,手底下握住这只细腕,沉沉回答:“保密保密。”

  “当真?”她看见别人“受折磨”可开心了,又用另一只手挠了挠,也被抓住了。

  “真的真的。”李星和连连回话,笑容止不住的涌现。

  这俩人表面一本正经的吃饭,手底下斗的欢快,脸蛋都忍笑忍的红通通,鬼都知道桌子底下肯定有猫腻。

  伯父伯母也没有拆穿,当做没察觉。

  “好了好了。”他凑近贴着对方耳边提醒,大手一用力遏制住了作怪连连的小手。

  这只手腕白肌红,细圆无节。

  摸上去滑溜溜,就像她耳后白皙剔透的肌肤。

  这张侧脸也溢满了可爱可怜之态。

  李星和想松手,不知道想起什么没有动弹。

  也就一直握着她的手。

  柔软光滑。

  想的是uglyduck曾经无意中说的一句话。

  没有谁对谁错,郑基石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曾经问过郑基石想不想结婚,说是不想,看见周围人结婚后,觉得太惨了,自由自在多好。

  这个问题朴宰范也回答了,这位社长非常直白了当的回答:我还没玩够。

  都没有玩够。

  所以。

  他脑子里想的是。

  怎么没有人知道,怎么没有人了解今天自己才发现的一点。

  因为女人漂亮就行了,没有人愿意去了解。

  他现在彻底糊涂了。

  可身为男人又非常明确的知道。

  不肯放手只是因为没玩够。

  要说感情,少得可怜,就是这么虚伪,他不是没有恋爱过,对待另一方好是一回事,有感情是另外一回事。

  彻底乱了。

  甚至冒出一种要不得的念头。

  如果朴宰范私下和郑基石说了这件事情,或许俩人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潇洒。

  只是因为捅到明面上了。

  面子过不去,这场架不想打都得打。

  又或许。

  是为了惩罚某个人,将一切都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哪里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这个人。

  明面上确实是这个人的错,一切皆因她起。

  谁会怨恨谁会讨厌,参与的俩人想到了吗?

  没有。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会怪罪在女人头上。

  这种要不得的想法,突然像参天大树一样的疯长。

  突然没有了任何立场。

  他在质问自己。

  你凭什么说讨厌。

  你凭什么讨厌这个人?

  闹成那个样子是怎么平息下来的。

  是差点发生跳楼事件。

  现在大家有发生嫌隙吗?

  没有。

  他最为了解,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这样。

  两位代表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这个人?

  心情酸酸的。

  因为自己看见了事情的另一面。

  站在了另外一个人的处境。

  李星和用另一只手默默的吃着饭,俨然忘记松开她。

  他想起砸店事件,想起uglyduck说的种种。

  想起自己撞见朴宰范时,对方嘴里事情的开始。

  也想起自己亲身感受到的一切。

  脑海里的参天大树继续疯长。

  耳边传来某人因为手痒的嘻嘻笑声,跟恩彩开心时候的笑声很相似,那样的纯真,没有复杂。

  心情从高扬变得低落。

  loco喜欢和她玩不是没有道理的。

  越来越酸。

  心情很难过。

  他不曾,也不愿意了解这个人。

  只是刚刚接触到内心。

  一切都变了。

  他的脑子像重新清洗过一样。

  冒出不得了的认知,也是不偏不倚的一刻。

  想让她处于阴影的朴宰范真不配。

  郑基石……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