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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流沙(1 / 2)





  在乐桓正式踏足神位这一刻,普天之下所有返虚,所有天机术还算合格的天机士,都察觉到了一样。

  无他,这个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乐桓跻身神位,和普通返虚破境不同。普通返虚破境,多半要遭遇天劫,威压千里。但乐桓的突破,却并未造成这些异象。

  相反,乐桓造成的动静,更多是来自于气运和信仰上的变化。

  几乎所有高阶修者,乃至妖族,都能察觉到,这一刻,北方四界的气运,似乎有渐趋融合的迹象。而这个融合点,就是乐桓本人。

  难道……北方四界,要融合成一界?

  大家就算明知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仍是觉得难以置信。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那么接下来,修真界乃至此方天地,都会出现很大的变化。

  不过好在,随着乐桓成功破境,那些气运的流转,也渐渐缓和了下来。大家终于明白,看来北方四界,是打算培养出一位真正的四界共主,一人身负四界气数。

  好大的手笔。

  不过,绝大多数人,此时就算能够察觉到北方的变化,也不知道这是由乐桓引起的。在大多数高手眼里,乐桓虽然天分不差,但更多是凭借乐北亭儿子这个身份,让大家注意。

  但是,在这一刻,身在东海的卫易,却清楚明白一切。

  他知道,乐桓不是单纯的跻身返虚,而是走上了神力一道。

  因为在刚才,神力一道的气运,发生了一阵波动。

  在卫易跻身神位之后,天地间残留的上古神力一道的气运,已经尽数被他融于东海,并且帮助东海顺利成界。照理来说,乐桓破境之后,也该吸纳一部分神道气运。可惜这些气运,早已被卫易尽数融于东海,乐桓却是半点都拿不到了。

  第一个,大口吃肉;第二个,连汤都喝不到。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当然,若是卫易这个东海界主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能分给乐桓一部分气运。但涉及到宗门气数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私人感情能够左右的了。就算卫易对乐桓的私人情谊再怎么深厚,也不可能这样做。

  乐桓,跻身神位了吗?

  同代当中,如今已经跻身返虚之上的几人,似乎都和他有很深的关系。

  卫易不觉得是巧合。

  乐桓进阶神位之后,毫无疑问,以后北方四界会诞生大量的神力修者。北方四界的力量,会继续提升,继而对大离的威胁更大。

  当然,这对天玄宗来说,是件好事。

  北方四界越强,大离的北线压力越大,未来几十年,天玄宗就越能安心休养,发展力量。

  卫易不知道,下一次大战再次来临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修为?神位中期?神位后期?亦或是……神位圆满?

  实力,是这个时代最可靠的东西。

  ……

  有个年轻男人,乘坐云梭通过云道,一路南下,最终抵达了这条如今被称之为‘大离生命线’的云道终点。

  苍灵府。

  走出云梭的时候,男人深呼吸一口气。

  “多年兜兜转转,终于又回到了这里呀!”

  年轻男人,正是范梧。

  如今的苍灵府,已不是范梧记忆里的那个模样。当年范梧被姚老头带走的时候,还只是个普通孩子。在那时的范梧眼中,姚老头只是个平时连做饭都不会的邋遢老头,和高手什么的完全不沾边。而那时的苍灵府,则是刚刚经历过一场云道大战,伤亡惨重,到处都是战火。

  但如今,范梧已经是一位周天境修者,更要紧的,是他那些注定无法示人的身份。而苍灵府,则是如今两江南部的第一大府,堪比两江界城祥云城。

  范梧第一次有了些许惆怅。

  哪怕如今的苍灵府,已经物是人非。当年永子巷里的邻居,要么垂垂老矣,要么早已死去。范梧熟悉的那些地方,也早就改换门面,不再是范梧记忆中的样子。

  不过,有个地方,倒是和范梧记忆当中的样子,没多大变化。

  永子巷。

  回到苍灵城后,范梧首先去了趟永子巷。至于目的,到底是为了怀旧,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范梧自己也说不好。不过,哪怕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永子巷的变化依然不大。范梧知道,这主要是因为如今那位落霞岛新岛主的原因。在那位新岛主的授意下,这里之前被云槐岭宋家竭力保存,宋家迁入天南之后,则是由落霞岛的一些隐秘部门维持。

  大离并非不知道这一点。

  但是,大离也没有花力气来破坏,大概是觉得没什么意义。

  走入永子巷后,范梧很快来到一座小院门口。这座小院,正是他昔年和姚老头所住的那座。范梧如今还能清晰记得,当年他在小院里每天给姚老头烧火做饭的细节。还记得当年他曾在这条巷子里,救济了一个小女孩,后来却被姚老头骂他坑人,说他改变了小姑娘的命数。

  范梧现在知道,姚老头没骗他。

  正是因为他的施舍,导致那个小姑娘错过了被人收养的机会,最后饿死在了苍灵城的街头。

  范梧难得觉得有些愧疚。

  人间之人,皆有各自命数。贸然改动他人的命数,多半是祸非福。

  可惜,当年的范梧,不知道这点。

  不过,或许自己施舍那个小姑娘,让那个小姑娘的命数被改变,也是她命数的一部分?范梧摇了摇头,抛却这些念头。哪怕他继承了姚老头的全部衣钵,天机术造诣亦是当世罕有。但如今的他,仍是觉得命数一道深不可测,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