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念诵星魂止观咒，进入了层叠止观状态。他上下查看、反复思考，却找不到任何有效的应对手段。一回到实时状态，就立即遭受了苟教授的一脚猛踹。

  林在山一边疯狂地翻滚一边吐槽：“这个圆厅太古怪了，没有一丁点气感能量，就算是想临时练习重获气感都不可得。我要是能和黑白影对话，一定拼了老命也要臭骂他们一顿。”

  苟教授高高跃起，双脚踩空，重重落在地板上，地板在大力重压之下出现一个很深的凹陷。苟教授拔脚继续追赶林在山，这个凹陷当即消失，地板又恢复平整。

  “我靠，就算是虚拟游戏，都没有这里做得绝。让你找不到任何的bug，只能全凭硬实力对决。”林在山越来越绝望。他猛然间注意到了圆厅中朦胧的白色光雾，“奇怪，为什么会有白色的光雾？圆厅的地板、墙壁都符合物理定律，为什么这个白色光雾不符合？它不是应该在我和苟叫兽的冲击下弥散开吗？可为什却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形状虽然来回改变而轮廓却始终保持完整？”

  林在山认定这几团白色光雾有古怪，当即躲开苟教授的雷霆一击，向着一团白色光雾冲了过去。后者果然如他所料，像个武林高手一样，以极其飘忽的方式躲过了他的冲击，继续保持完整状态。

  “难道要吸到嘴里才行吗？”林在山一边闪避苟教授一边尝试着去大力吸取白色光雾，但这些雾团总能轻而易举地躲过。

  “看来这些雾团是有意识或者说是有生命的。”林在山当即问道：“你们是谁？”

  雾团们并未答话，苟教授却接话道：“我就是大名鼎鼎、天下无敌、终将进化成神的苟教授。”说完又是一记泰山压顶。

  林在山再次启动层叠止观状态，仔细观察雾团的形状、方位、浓度，发现圆厅里共有大小不等的10个雾团。为了便于辨识，他给这10个雾团按照大小从0-9进行了数字编号。他又以圆厅中心为坐标，按照自己刚到圆厅时的面部朝向为0点方向，然后将10个雾团按照顺时针组合成一组数字1023764985。

  他回到实时状态，算准了持续时间，再次进入层叠止观状态，又记下了另一组数字：4682319507。

  如此这般，反复数次。很快林在山就发现了一个模式：尽管雾团们位置在不断变化，但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位置分布形成的数字总是和上一次没有重复。

  “我去，这是要玩填数字游戏吗？”林在山仍是莫名其妙。

  这时，苟教授又一记大力抡拳打到近前，林在山仍在思索着接下来雾团们会呈现的各种数字组合，他肩膀上重重挨了一击，整个人翻转着飞出去撞到圆厅的墙壁上。墙壁很快恢复正常，而他的头上、肘部却出现了两个大伤口。

  “正真有生命的东西是不会被数字编码的，严格遵循数字规定性的东西肯定不是生命，而是某种特殊的机械物。”这是林在山在昏迷前得出的“重要结论”。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被雾团包绕着放在一个绿色光幕构成的巨型坛子里。先前那个腔调圆润但毫无感情的声音提示道：“练习赛已经结束，你败于五级肉体+七级异形+四级灵魂的复合体生命苟教授，获得零奖励，得到零惩罚。”

  林在山心想：“我这算是属于打网游时新手在保护期pk落败。”他以为一切已经完事儿了黑白影可以放自己回到现实中的时候，那个声音又提示道：“你在比赛中发现1级团雾灵体排列规律，智力属性+1。”

  “什么？”林在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智力属性+1？梦里打比赛可以增加属性？我有没有听错？”

  那个声音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提示道：“你已经完成损伤修复，本次修复免费，请返回。”

  ///

  白光一闪，林在山倏然又被送回到了黑白影可怕的目光的控制之下。

  黑影子道：“我们的小宠物实力虽然薄弱，但是精神可嘉，悟性也好。”

  白影子道：“也罢，就让我们帮他最后一次，往后再不会有我们的金手指了，生死存亡、成败沉浮全看他自身了。”

  “好。”

  黑白影一起念诵道：“嗡哔嘟兮呵哒呐。” 然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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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在山倏然坐起，这次已经没有了以往遭遇黑白影时的那种惊悚和冷汗直冒。

  “我可以确信：黑白影代表了某种未知的可以控制我心神的神秘力量，他们的出现已经不能再被解释为我的脑子出了问题。但我绝不相信世上存在着所谓的鬼神。一切看上去玄玄乎乎、神鬼莫测的东西肯定都有客观的根源，都可以还原为某种外在的力量。问题是：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呢？为什么他们可以直接进入我的灵魂深处呢？”

  他正在这思考得出神，突然听到一阵脚步身传来，转脸看去，只见两个人影打着手电筒进入超市之内。

  两人进来后用手电筒四处扫射，确信没有可疑，这才脱下雨衣，挂在货架上。

  一个人从背包里取出一物，弹了几下，发出柔和的光亮，竟然是一个球状的玻璃灯。

  另一个人盯着这盏灯看了两秒，说道：“这种晶体电池要比同体积、同重量的化学电池蓄能要高出几百倍。”

  另一个人道：“如果不是末世玩家俱乐部，我绝对想不到自己在末世竟然还能享受到超越时代的科技。”

  “我们这次奉命前来解决西南乱局，上边所提的任务不过是杀死几个菜鸟，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杀鸡用宰牛刀？”

  “大材小用没什么，关键是这次的任务奖励积分很高。”

  “不错，我就是冲着丰厚的积分才来的。让我们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千万不要在这种穷乡僻壤浪费时间。”

  “我们还是复习一下目标的基本资料，为明天的行动作个准备吧。头号目标杜子明，异能为隐形。你带了天真眼镜了吗？”

  “当然，这玩意儿我从不离身。”

  “二号目标猪头正宗，这谁家的孩子，怎么取这么优雅的名字？炸弹陷阱技能，遇到天真眼镜就形同虚设。杜子红、冬瓜、夜猫，这个变形异能在天真眼镜面前又成了渣。真没劲，这些目标竟然都能用一副廉价的天真眼镜搞定，妈的，我们俩随便来一个就行了，上边居然还执意要求我们俩一起到。”

  “让我看一下，咦？这还有几个奖励目标：目标1何笑天，目标2马佑和，目标3许语欣，目标4苏来宝，……目标10林在山。这些奖励目标也全都是渣，真不明白上边为什么要为他们大动干戈。”

  林在山身体躺在购物车里，被很多货架等遮蔽了身体，那两个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拉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什么？我竟然成了他们的奖励目标？看来这个末世玩家俱乐部还真是老少通杀。我要不要找一找他们的晦气呢？”